你十七岁时喜欢的那个人，现在还看得上吗

文/陈大力

前阵子我在微博问了一句，你十七岁时候喜欢的人，现在还看得上吗？

好多人留言，不行不行，看不上了，早就看不上了。为什么呢，可能是现在才发现，他不上进吧，他人很小家子气吧，他很幼稚吧，云云缺点哎。

可是人生真的一言难尽啊，在你十七岁的时候，你觉得他可好可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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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先讲讲我十七岁时喜欢过的人吧。

他这个人很正经的，喜欢把每日见闻写成小作文，高中的时候会主动读很多名著，写长长的读后感。

他文笔是不怎么好的，很嫩气，冲撞得用力过猛，而我那个时候的文笔已经开始比同龄人老练了，他就偶尔会撒娇，哎你教教我写文章呀。

一听就知道是落不到实处的空话啦。但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，我也听得如痴如醉，心尖开花。忙连声说好，好像他真愿意见我似的。

跟他认识一年多，没有真的在一起过。

他是很懂周旋技巧的，知道适时地，用好朋友的身份打发你，让你的整颗心围着他逡巡。可是不让你靠拢。

我呢，卑微地给他做过所有，十七岁的女生能想到的事情。

送奶茶，送书，送复习资料，各种假兮兮地打电话请教问题，其实只是想听他刚睡醒后，七倒八塌的软绵绵的声音。

那时候我很夸张的，甚至去研究聊天技巧，希望让他觉得，哎你这个女生，跟我以前聊过的都不一样。

但没用的，都没用，最终拿到的身份敲章，还是闪闪发光的“朋友”二字。

心里恨啊，但再恨也就……那样了吧。

他潇洒地虚晃一枪，虚晃而已，我却戏份过足地，轰然倒地。

所以我现在看到好多女生读者C信我说，因为喜欢一个人，就开始改变自己，就开始自惭形秽，就开始走不出来，我都好想摇着她们的肩膀说一句，你真傻，真的，可是我理解你。

谁不是分崩离析被现实狠狠掌掴，才知道一切都要讲究个度，才知道，人生海海，别太信任，别太天真，别乱使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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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朋友，S，十七岁的时候喜欢级草。S自己也是个万人迷，所以跟级草同学很快就恋爱了，爱得轰轰烈烈。

后来她跟级草同学吵架，因为男生嘛，难免有生理需要，可是女生会觉得说太早了，不敢。

S那段时间根本学不进去，总是眼睛红红的，大概真的很纠结这件事情。

人生很吊诡的，后来S差点就决定妥协同意了，但又猛然发现级草同学出轨，于是占据我们课后三个月八卦头条的这段恋情，立马告吹。

再回讲到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大二，她说，我太庆幸那个时候他出轨了，不然不知道多不值，我得悔死。

我问，那你现在恨他吗？

S想了想说，嗯……他人品是不ok的，可我觉得，再让我过一次十七岁，我还是会喜欢他，多阳光多英俊的人啊。

我跟她就感叹，十七岁是多危险的年纪，太容易以卵击石了，误以为天大地大，什么错都敢犯。

但十七岁也是个好年纪，会为了一丁点的闪光点，就把某个人爱到骨子里。会没有太多考虑和衡量地，会纯粹地，去付出。

年少时谁不傻，谁没有做过“不值”的事，谁会从一开始，就懂性价比这个概念啊。什么注意计算利弊，注意吃相体面，这都是后话。

我一点也不怀念十七岁时喜欢的那个人，可是我会怀念那个时候的我自己。还有孤勇，还很简单，还有大把大把的真心，可供挥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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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写过一段。

人与人之间的相处，就是充满了前车之鉴的。

现在的你防备够高节节后退，但也曾经为了其实无所兑现的赌注，临危上阵过。后来你再怎么表现坦然从容，心里也知道，对不起啊，真心已经耗尽了。

但每个刀枪不入的人，都曾经任君宰割过。

我也是。

在我还并不懂爱的年纪，在我人生中最好的十七岁，我是真的想过，任君宰割。